第1章 曾經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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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曾經的我
夏日炎炎，人們在烈日下匆匆忙忙，日覆一日的工作，向著自己的夢想努力奮鬥。
而這時，又是一年畢業季。
熙熙攘攘的學生最後聚集在一處，高興於自己終於結束苦難的在校學習生涯，又惆悵於看不見去路的未來。
他們聚集在一處，在最後學校的演講完畢後又紛紛散開。
大學時光就要結束了。
牧戚看著手裏的畢業證書，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身著白t牛仔褲的俊雅青年微微低頭，頗有些惆悵的面對著落日微微嘆息。
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由得放輕了些許腳步，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認識這個青年。
這是他們美院油畫系大四的校草，今年正好畢業，同他們一屆。
牧戚是個在大多數人眼裏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人，他長得帥氣，氣質出眾，入學以來參加了無數的畫展獲得了許多獎項，在校的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位優秀的學生。
不過在場的大多數人也都沒有見過這位被大家紛紛誇讚的高嶺之花。
他在校四年的行動軌跡非常的簡單，通常不是在畫室就是在圖書館，是個非常自律而努力的人。
所以也未曾有人膽敢在他認真學習或者是畫畫的時候上前叨擾。
他好像通常都是一人往來。
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看見校內大神的時候就是這個場景，讓一些原本還舉得挺放松的學生心裏也難免的被勾起了一些惆悵。
但是這對旁邊某個行事作風大大咧咧的大男孩來說，這種“傷懷”總是要不得的。
所以當場牧戚就被肩膀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整個人頓時一垮。
“嘿，幹什麽呢？”
故作搞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猝不及防差點被壓垮的牧戚側頭瞥了一眼像個猴一樣竄上肩頭的室友，對著人燦爛得像朵花的笑容，難得在這種離別的日子裏感到一絲無語。
“下來，你什麽體重你不知道嗎？”
“哇你，不識好人心！我那是看你落寞惆悵像是馬上就要哭了的樣子，好心來安慰你還不領情！”
雖然這四年牧戚幾乎都是沈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學習，不過以他在其他事情上非常隨意而鹹魚的性格，起碼他和宿舍五人的關系都十分不錯。
哪怕大家學的都不是一個專業。
長著一張標準硬漢臉的梁裏海不情不願的將自己試圖懸空的腳放下來，大大咧咧的拉著突然在原地嘆氣的室友疾步向前：
“他們在草坪上辦宴會呢，這可是大好的日子，惆悵啥啊對吧。”
牧戚跟上室友報覆性的“大步向前”一邊懶懶散散的敷衍，
“是是是，您說得對。”
“哎你這人……”
所謂草坪上組織的活動是學校最後組織的篝火晚會。
但是吧……因為怕篝火燃燒燒傷了學校據說花了大價錢弄來的“真”草坪，再加上夏日燙死人的天氣。
學校理直氣壯理所應當的把篝火換成了電子版的……別誤會，就是那種假火，還不是投影。
美名其曰還能節省一些經費。
看著那塑料一般扭動的“火焰”，在場本來還有著些許期待的的百來號人在寂靜了十來秒後，牧戚耳邊就爆發了一陣叫罵聲，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嘆氣。
牧戚有聽到隔壁班女孩子哭笑不得的抱怨：“校長是真的狗啊”
“我們明天一起約好出去玩吧……”
“哈哈哈也只能這樣了。”
“別著了他們的當！圍著假火聚會也太傻了吧……”
坐在草坪上的人開始減少，散開，也有認識的人過來打了招呼，也有猶猶豫豫推搡著最後也沒有過來的女孩子們。
最後草地上只留下幾個想要吹涼風的小集體遠遠的坐在昏暗的角落裏，而那團可笑的火焰邊上最後剩了六個風格不一的大男孩圍坐成一圈。
男寢2440的六人瞪著見不著一絲火苗的篝火，紛紛放棄了想要去超市買點肉串燒烤的願望，開始擺爛似的在草地上攤成一團團沒有欲望了的史萊姆。
寢室最小的榮涯捧著張仿佛只有十六歲的小臉幽幽的：“我從來沒想過在校的最後一天，都還會被學校擺了一通，我原以為，他們不會那麽沒有良心的，是我高估他們了。”
“我向來不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學校的……”
跟腔的是坐在牧戚旁邊的大高個梁裏海。
牧戚看著躺著幽怨的幾人，心裏的惆悵微微散開了些許。
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都這時候，還耍啥寶，起來起來，正正經經聊個天，然後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走人了。”
“哪有什麽好聊的哦，你看著秋風蕭瑟，落葉飄零……哎！不如聊聊最近那個隔壁舞蹈學院的學妹是不是想追你啊～哎呦真是我們最受歡迎的大帥哥～”
梁裏海賤兮兮的漾著小波浪湊到牧戚面前，看著寢室最受歡迎的這顆小白菜，發出了想吃八卦的眼神。
然後他就被身後聽不得被美女受歡迎的榮涯壓了個結結實實。
誰讓榮涯看起來就像一個未成年。
未成年是不受大姐姐小姐姐喜愛的。
榮涯的手悄悄的伸向了大塊頭的癢癢肉，哼，估計誰都不知道，這個光有肌肉沒得腦子的人的弱點竟然是這裏！
“哎！別搞別搞！癢啊混蛋啊哈哈哈哈哈”
“叫你瞎說什麽大實話，你擱這兒攻擊單身狗是吧！”
“哈哈哈哈大夏天的，有人就被秋風砸暈了是吧，就開始思～春～啦～”
猝不及防被戳中痛處的榮涯下手更狠了一些，受不得的梁裏海反手把人壓草地上，順手還把旁邊的另一個室友牽扯了進來，幾人在草地上打鬧起來，
……
“咳咳……正經點正經點，咱該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今天也沒啥好說的，我就先起個頭，說一說我的遺憾吧！”
大高個梁裏海一邊一手一個小朋友將人從草地裏面拔起來，撩開頭發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的枯草葉，一邊正正經經的開了嗓：
“這大好的解脫日子，咱就也不要那麽惆悵了，我呢，最遺憾的就是沒能陪我女朋友一起畢業，她就出國了。”宿舍可靠的大哥撐著身體看天。
“但是也還好吧”
梁裏海笑了笑：“我是準備去找她的，所以也算不上遺憾……”
作為宿舍的老大哥，梁裏海一直和他的女朋友關系很好，直到不久前他女朋友決定出國留學，甚至都沒等到結業典禮就走了。
榮涯：“這狗糧，我是不吃的，走開走開你個天天秀恩愛的老六，我來說我……”
“遺憾嘛，都過去了，我準備啊先找個工作，存點錢，然後全世界旅游，沒錢了就原地停下找工作，哇，想想就美好……”
夜風徐徐，也吹散了一點燥熱，一點惆悵，
“我沒什麽遺憾的，以後好好的生活吧。”
牧戚看著旁邊的段尚安篤定似的說完之後就望著自己的眼神，笑了笑總算是參與了他們的話題。
“我啊，其實也算完成了一部分吧。”
牧戚是他們宿舍唯一一個美院的，其他幾個學的要麽是計算機要麽是金融之類的，平時也不一起上課，所以其實也算他們裏面了解最少的一個了。
“我其實不止想學繪畫。”
“其實我對大部分藝術類都很感興趣，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吧，很多的興趣愛好都沒能發展起來，我倒是也想彌補遺憾啊，但是工作了之後可能就沒那麽多時間了吧。”
“唉？我記得你之前是不是定做了一把小提琴？”
榮涯探過頭，倒是也知道一些。
牧戚點點頭：“啊，就是有些許遺憾，定做工期有點長，估計你們到時候怕是看不見咯。”
“這有什麽難的，來哥這兒住著，哎我聽不到你的演奏我還就不走了！”
“哈哈哈也不是不行。”
“嘿，假如能重來的話，我覺得牧戚肯定會成為當代卷王，什麽都學的那種。”榮涯大聲嚷嚷，“這個人就是來卷我們的這個老六，他居然小提琴都還沒買就會拉了！”
“沒有沒有，就一點點真的，你始終要先了解嘛。”真的只是理論了解的多了一點的牧戚連連告饒，“就一點點一點點。”
“怕不是億點點吧你個老賊，吃我一拳！”
“……”
時間總會往前走，打破惆悵的大男孩們一起約定要聽最後的一次表演，慢慢的，所有的嬉鬧聲漸漸埋沒在夜風中。
——
雖然說學校是要求這兩天就去退宿舍，但是耐不住寢室有兩家家裏有錢的啊，收拾完東西的牧戚拍拍手，準備先把行李放他室友買的房子裏去。
他是學油畫的，這兩年陸陸續續賣了一些畫，畫了點插圖，存了四年也算是有點小錢在手上，雖然不多但也夠用的程度。接下來這段時間，他會跟著有個老師下鄉去畫一些墻繪，想來也還能再存上一筆，慢慢攢把。
牧戚出生於一個小縣城，家裏算得上是小康家庭，只是因為有三個兄弟姊妹所以家裏有時候會顯得稍微困難些，但是為了讓孩子不輸在起跑線，小的時候也學過吉他，學過一點舞蹈，不過都因為經濟支撐不住沒有再繼續供下去，直到高中之後才又學了繪畫，然後靠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學。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把所有的興趣補上來的。”牧戚想到之前下了定金的小提琴，瞇了迷眼，嘛，這一步也算是邁出去了。
到達地點的牧戚開始忙碌了起來，這次的墻繪是村裏花了大心思的，所以才請到他們隔壁的老師和幾個師兄師姐來，倒是牧戚是因為懂一些板繪動漫一類的，專業能力也夠紮實，才被導師推薦過來的。
等一個月徹底畫完之後，他的小提琴也該到了。
……
“我回來了！”牧戚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前面排排坐看著他一臉嚴肅的五個人。
“噗……”榮涯看著他們寢室最俊最白的小夥子現在終於和他們曬成了一樣的膚色，止不住的幸災樂禍了一聲。
“喲，黑了那麽多啊。”段尚安接過人手裏的行李箱放到一邊，然後推著人坐到了C位讓他享受一下來自各位兄弟的友（泰）好（山）安（壓）慰（頂）。
牧戚一臉死魚眼的任由他們折騰，最後才忍不住開心的笑出聲：“夠了啊你們，再鬧就過了！”
“嘿！這不是好久都沒見你了嗎。”梁裏海一臉無事發生的表情坐起來，聲音裏都是再聚的開心，“啊哈哈哈哈，而且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那麽黑。”
“黑也是帥哥，你個大塊頭，趕緊減肥了，壓死人了真的是。”離牧戚最近的是榮涯，也導致他是第二個被壓得最慘的。
“嘿，小家夥說什麽呢”
終於擁有姓名還參加了此次壓人大賽的蒲約慢條斯理的端著自己的杯子坐到一邊，表示不參與這場戰爭。
這時，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我們最後的一名成員一臉淡定的在隔壁拎著一個盒子出來了，將它交給同樣看戲的牧戚，阻止了一場戰爭。
牧戚在看到盒子的一瞬間眼神就亮了起來，他擡手接過他心心念念的小提琴，迫不及待的將其從琴盒中拿了出來。
在短暫的欣賞調試之後牧戚才看向為了等著這一次表演的幾人，走到陽臺上笑了笑將其搭在肩膀上。
“先說好，我可沒有系統的學過，自學也別期待太多。”
那就拉一首，最熟悉的鳥之詩吧，他們大學晚修結束時最後的鈴聲。
優美流暢的音樂從他手中的琴弦上流淌出來，帶著這麽多年對學習生涯最後的懷念與告別，他笑著微微閉著雙眼，坐在沙發上的幾人，像是也隨著他的音樂回憶起來大學四年的歡笑與汗水。
……
容貌幹凈而雋秀的青年微微側頭閉目演奏，窗外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射進來，也為這幅美好而永恒的畫面，添上了更為精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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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人們在烈日下匆匆忙忙，日覆一日的工作，向著自己的夢想努力奮鬥。
而這時，又是一年畢業季。
熙熙攘攘的學生最後聚集在一處，高興於自己終於結束苦難的在校學習生涯，又惆悵於看不見去路的未來。
他們聚集在一處，在最後學校的演講完畢後又紛紛散開。
大學時光就要結束了。
牧戚看著手裏的畢業證書，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身著白t牛仔褲的俊雅青年微微低頭，頗有些惆悵的面對著落日微微嘆息。
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由得放輕了些許腳步，他們當中的大多數都認識這個青年。
這是他們美院油畫系大四的校草，今年正好畢業，同他們一屆。
牧戚是個在大多數人眼裏都可望而不可即的人，他長得帥氣，氣質出眾，入學以來參加了無數的畫展獲得了許多獎項，在校的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位優秀的學生。
不過在場的大多數人也都沒有見過這位被大家紛紛誇讚的高嶺之花。
他在校四年的行動軌跡非常的簡單，通常不是在畫室就是在圖書館，是個非常自律而努力的人。
所以也未曾有人膽敢在他認真學習或者是畫畫的時候上前叨擾。
他好像通常都是一人往來。
第一次那麽近距離看見校內大神的時候就是這個場景，讓一些原本還舉得挺放松的學生心裏也難免的被勾起了一些惆悵。
但是這對旁邊某個行事作風大大咧咧的大男孩來說，這種“傷懷”總是要不得的。
所以當場牧戚就被肩膀上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整個人頓時一垮。
“嘿，幹什麽呢？”
故作搞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猝不及防差點被壓垮的牧戚側頭瞥了一眼像個猴一樣竄上肩頭的室友，對著人燦爛得像朵花的笑容，難得在這種離別的日子裏感到一絲無語。
“下來，你什麽體重你不知道嗎？”
“哇你，不識好人心！我那是看你落寞惆悵像是馬上就要哭了的樣子，好心來安慰你還不領情！”
雖然這四年牧戚幾乎都是沈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學習，不過以他在其他事情上非常隨意而鹹魚的性格，起碼他和宿舍五人的關系都十分不錯。
哪怕大家學的都不是一個專業。
長著一張標準硬漢臉的梁裏海不情不願的將自己試圖懸空的腳放下來，大大咧咧的拉著突然在原地嘆氣的室友疾步向前：
“他們在草坪上辦宴會呢，這可是大好的日子，惆悵啥啊對吧。”
牧戚跟上室友報覆性的“大步向前”一邊懶懶散散的敷衍，
“是是是，您說得對。”
“哎你這人……”
所謂草坪上組織的活動是學校最後組織的篝火晚會。
但是吧……因為怕篝火燃燒燒傷了學校據說花了大價錢弄來的“真”草坪，再加上夏日燙死人的天氣。
學校理直氣壯理所應當的把篝火換成了電子版的……別誤會，就是那種假火，還不是投影。
美名其曰還能節省一些經費。
看著那塑料一般扭動的“火焰”，在場本來還有著些許期待的的百來號人在寂靜了十來秒後，牧戚耳邊就爆發了一陣叫罵聲，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嘆氣。
牧戚有聽到隔壁班女孩子哭笑不得的抱怨：“校長是真的狗啊”
“我們明天一起約好出去玩吧……”
“哈哈哈也只能這樣了。”
“別著了他們的當！圍著假火聚會也太傻了吧……”
坐在草坪上的人開始減少，散開，也有認識的人過來打了招呼，也有猶猶豫豫推搡著最後也沒有過來的女孩子們。
最後草地上只留下幾個想要吹涼風的小集體遠遠的坐在昏暗的角落裏，而那團可笑的火焰邊上最後剩了六個風格不一的大男孩圍坐成一圈。
男寢2440的六人瞪著見不著一絲火苗的篝火，紛紛放棄了想要去超市買點肉串燒烤的願望，開始擺爛似的在草地上攤成一團團沒有欲望了的史萊姆。
寢室最小的榮涯捧著張仿佛只有十六歲的小臉幽幽的：“我從來沒想過在校的最後一天，都還會被學校擺了一通，我原以為，他們不會那麽沒有良心的，是我高估他們了。”
“我向來不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學校的……”
跟腔的是坐在牧戚旁邊的大高個梁裏海。
牧戚看著躺著幽怨的幾人，心裏的惆悵微微散開了些許。
他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都這時候，還耍啥寶，起來起來，正正經經聊個天，然後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走人了。”
“哪有什麽好聊的哦，你看著秋風蕭瑟，落葉飄零……哎！不如聊聊最近那個隔壁舞蹈學院的學妹是不是想追你啊～哎呦真是我們最受歡迎的大帥哥～”
梁裏海賤兮兮的漾著小波浪湊到牧戚面前，看著寢室最受歡迎的這顆小白菜，發出了想吃八卦的眼神。
然後他就被身後聽不得被美女受歡迎的榮涯壓了個結結實實。
誰讓榮涯看起來就像一個未成年。
未成年是不受大姐姐小姐姐喜愛的。
榮涯的手悄悄的伸向了大塊頭的癢癢肉，哼，估計誰都不知道，這個光有肌肉沒得腦子的人的弱點竟然是這裏！
“哎！別搞別搞！癢啊混蛋啊哈哈哈哈哈”
“叫你瞎說什麽大實話，你擱這兒攻擊單身狗是吧！”
“哈哈哈哈大夏天的，有人就被秋風砸暈了是吧，就開始思～春～啦～”
猝不及防被戳中痛處的榮涯下手更狠了一些，受不得的梁裏海反手把人壓草地上，順手還把旁邊的另一個室友牽扯了進來，幾人在草地上打鬧起來，
……
“咳咳……正經點正經點，咱該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今天也沒啥好說的，我就先起個頭，說一說我的遺憾吧！”
大高個梁裏海一邊一手一個小朋友將人從草地裏面拔起來，撩開頭發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沾上的枯草葉，一邊正正經經的開了嗓：
“這大好的解脫日子，咱就也不要那麽惆悵了，我呢，最遺憾的就是沒能陪我女朋友一起畢業，她就出國了。”宿舍可靠的大哥撐著身體看天。
“但是也還好吧”
梁裏海笑了笑：“我是準備去找她的，所以也算不上遺憾……”
作為宿舍的老大哥，梁裏海一直和他的女朋友關系很好，直到不久前他女朋友決定出國留學，甚至都沒等到結業典禮就走了。
榮涯：“這狗糧，我是不吃的，走開走開你個天天秀恩愛的老六，我來說我……”
“遺憾嘛，都過去了，我準備啊先找個工作，存點錢，然後全世界旅游，沒錢了就原地停下找工作，哇，想想就美好……”
夜風徐徐，也吹散了一點燥熱，一點惆悵，
“我沒什麽遺憾的，以後好好的生活吧。”
牧戚看著旁邊的段尚安篤定似的說完之後就望著自己的眼神，笑了笑總算是參與了他們的話題。
“我啊，其實也算完成了一部分吧。”
牧戚是他們宿舍唯一一個美院的，其他幾個學的要麽是計算機要麽是金融之類的，平時也不一起上課，所以其實也算他們裏面了解最少的一個了。
“我其實不止想學繪畫。”
“其實我對大部分藝術類都很感興趣，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吧，很多的興趣愛好都沒能發展起來，我倒是也想彌補遺憾啊，但是工作了之後可能就沒那麽多時間了吧。”
“唉？我記得你之前是不是定做了一把小提琴？”
榮涯探過頭，倒是也知道一些。
牧戚點點頭：“啊，就是有些許遺憾，定做工期有點長，估計你們到時候怕是看不見咯。”
“這有什麽難的，來哥這兒住著，哎我聽不到你的演奏我還就不走了！”
“哈哈哈也不是不行。”
“嘿，假如能重來的話，我覺得牧戚肯定會成為當代卷王，什麽都學的那種。”榮涯大聲嚷嚷，“這個人就是來卷我們的這個老六，他居然小提琴都還沒買就會拉了！”
“沒有沒有，就一點點真的，你始終要先了解嘛。”真的只是理論了解的多了一點的牧戚連連告饒，“就一點點一點點。”
“怕不是億點點吧你個老賊，吃我一拳！”
“……”
時間總會往前走，打破惆悵的大男孩們一起約定要聽最後的一次表演，慢慢的，所有的嬉鬧聲漸漸埋沒在夜風中。
——
雖然說學校是要求這兩天就去退宿舍，但是耐不住寢室有兩家家裏有錢的啊，收拾完東西的牧戚拍拍手，準備先把行李放他室友買的房子裏去。
他是學油畫的，這兩年陸陸續續賣了一些畫，畫了點插圖，存了四年也算是有點小錢在手上，雖然不多但也夠用的程度。接下來這段時間，他會跟著有個老師下鄉去畫一些墻繪，想來也還能再存上一筆，慢慢攢把。
牧戚出生於一個小縣城，家裏算得上是小康家庭，只是因為有三個兄弟姊妹所以家裏有時候會顯得稍微困難些，但是為了讓孩子不輸在起跑線，小的時候也學過吉他，學過一點舞蹈，不過都因為經濟支撐不住沒有再繼續供下去，直到高中之後才又學了繪畫，然後靠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學。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把所有的興趣補上來的。”牧戚想到之前下了定金的小提琴，瞇了迷眼，嘛，這一步也算是邁出去了。
到達地點的牧戚開始忙碌了起來，這次的墻繪是村裏花了大心思的，所以才請到他們隔壁的老師和幾個師兄師姐來，倒是牧戚是因為懂一些板繪動漫一類的，專業能力也夠紮實，才被導師推薦過來的。
等一個月徹底畫完之後，他的小提琴也該到了。
……
“我回來了！”牧戚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前面排排坐看著他一臉嚴肅的五個人。
“噗……”榮涯看著他們寢室最俊最白的小夥子現在終於和他們曬成了一樣的膚色，止不住的幸災樂禍了一聲。
“喲，黑了那麽多啊。”段尚安接過人手裏的行李箱放到一邊，然後推著人坐到了C位讓他享受一下來自各位兄弟的友（泰）好（山）安（壓）慰（頂）。
牧戚一臉死魚眼的任由他們折騰，最後才忍不住開心的笑出聲：“夠了啊你們，再鬧就過了！”
“嘿！這不是好久都沒見你了嗎。”梁裏海一臉無事發生的表情坐起來，聲音裏都是再聚的開心，“啊哈哈哈哈，而且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那麽黑。”
“黑也是帥哥，你個大塊頭，趕緊減肥了，壓死人了真的是。”離牧戚最近的是榮涯，也導致他是第二個被壓得最慘的。
“嘿，小家夥說什麽呢”
終於擁有姓名還參加了此次壓人大賽的蒲約慢條斯理的端著自己的杯子坐到一邊，表示不參與這場戰爭。
這時，房子的主人，也就是我們最後的一名成員一臉淡定的在隔壁拎著一個盒子出來了，將它交給同樣看戲的牧戚，阻止了一場戰爭。
牧戚在看到盒子的一瞬間眼神就亮了起來，他擡手接過他心心念念的小提琴，迫不及待的將其從琴盒中拿了出來。
在短暫的欣賞調試之後牧戚才看向為了等著這一次表演的幾人，走到陽臺上笑了笑將其搭在肩膀上。
“先說好，我可沒有系統的學過，自學也別期待太多。”
那就拉一首，最熟悉的鳥之詩吧，他們大學晚修結束時最後的鈴聲。
優美流暢的音樂從他手中的琴弦上流淌出來，帶著這麽多年對學習生涯最後的懷念與告別，他笑著微微閉著雙眼，坐在沙發上的幾人，像是也隨著他的音樂回憶起來大學四年的歡笑與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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